那美好的仗我已打過 @ 春光下的百合

《心靈花園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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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I didn't win the ultimate prize, but I'll leave it at this: I tried,I tried...」

這是39歲的NBA球星Reggie Miller，在與活塞第六戰結束後，在記者會上說的一段話。老米勒帶著沒有冠軍戒指的遺憾，打完他最後一場NBA比賽，從此告別職業籃球生涯。

我從全國語文賽回來，不但沒有退休的打算，反而是另一次自我突破的開始。

沒能打進前六名雖不意外，但也是滿懷遺憾，畢竟來自全國各縣市26位菁英同台競技，比的不是「誰表現好」，而是「誰錯的少」。尤其是朗讀，對字句的詮釋要求錙銖必較、吹毛求疵到幾近「潔癖」的地步，更殘酷的是，不管聲情再好，營造的畫面再豐富，只要錯讀－改字、錯字、脫字、落句，立刻就與前六名說拜拜。不是沒輸過，但吃下這次敗仗的滋味特別苦澀，因為心中有一連串的不解與疑惑……

賽前的集訓課程我都盡量出席，社教科重金聘請南台灣各大學語教系專業教授親臨授課，機會難得，抱著「在職進修」兢兢業業的精神，我努力再修正自己一些毛病。賽前身心狀況調整得不錯，前面選手表現雖各有千秋，但不影響我的心情，我穩定自信的抽題、進入預備席－八分鐘換我獨領風騷！

迅速掃瞄幾行文字過後，一個奇怪的語句映入眼簾：

「……榕樹的生長竟如此張牙舞爪，旁若無人，完全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酖酖我想，它會長成「爪」字的形狀，……」

這寫的什麼呀？先跳過再說！又過了幾行，下面這句更怪了：

「……顯然我將會以傳統道德的準繩，賦予榕樹與黑松象徵隱喻的意義酖酖那當然並無不妥，尤其在今日紛紜的時代裡，……」

奇怪？自認讀過的文字不計其數，再怎麼詰屈聱牙的古文即使無法言傳，至少也能意會，何以此時白紙黑字躍然紙上我竟看不懂？該在何處斷句？「酖酖」作何解釋？不得不翻字典查閱－沒這詞眼！如何是好？八分鐘很快過去，硬著頭皮上場，這兩句雖輕描淡寫帶過，畢竟稱不上正常的表現，當下心裡就有譜了……

不是輸不起，讀到這樣的文章成績還能不吊車尾，得感謝評審刀下留人哩！回來後上窮碧落下黃泉，全力搜索原文，我只想知道：問題出在哪裡？過去全國賽的朗讀題材也曾見出錯，但都可以理解，諸如：「有二天，我看見路邊走來一隻流浪狗。」「過去的點點滴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記憶。」這篇一定也有問題！

一週後，我在敦煌書局找到這本書，迫不及待翻閱原文－當下像洩了氣的皮球！只能感嘆：時不我與！

「……榕樹的生長竟如此張牙舞爪，旁若無人，完全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──，我想，它會長成「爪」字的形狀，……」

「……顯然我將會以傳統道德的準繩，賦予榕樹與黑松象徵隱喻的意義──那當然並無不妥，尤其在今日紛紜的時代裡，……」

破折號打成「酖酖」，打字的糊塗，校稿的眼拙，難道是要故意踢掉幾個倒楣鬼，以減輕評審負擔？

雖然略有不平，但仍高興有機會北上參與此次盛會。據說選手人數創新高，走在內湖高工校園內，熙來攘往超過兩千人，人人都是深藏不露的箇中翹楚。綠蔭深處，處處傳送各種語言最優美的音調；花叢之中，各族的代表服飾與花朵爭相競豔。這三天，彼此交換指導心得與參賽經驗，處處是含英咀華的芬芳。縣內選手經三天的相處，培養堅實的革命情感，獲獎的真心給予道賀，與有榮焉。沒獲獎的彼此加油打氣，相約明年再來。